我那童年时的古镇赤水河节能
我那童年时的古镇赤水河
光阴在眼前一刻不停地溜走,一晃自己就从青涩少年到了耳顺的年纪。 时间在变,人在变,家乡也在变。我们这些出生在五、六十年代的人对故乡赤水镇有一种别样的怀旧情愫,总觉得儿时故乡那具有浓郁农耕文明的风景是最好的,既质朴自然又安宁祥和。
家乡是座落在川黔交界的赤水河边四面环山的河谷小镇,大多数房屋为几十年或上百年历史的穿斗式与抬梁式相组合的木质梁架结构瓦房,属典型的川南民居板壁房。间有少数土墙房和茅屋。斑驳的墙面,留下一年又一年的印记,一间间木板房顺山而建、顺势而为,长有青苔的小青瓦屋顶倍显沧桑。
家乡虽然不大,但有东南西北平五条街。
东街、平街其实就是一条街,布局在一条呈s形的公路上,一边平房临崖以吊脚楼的二至三层板壁门面房居多,一边依坡以木质结构有柜台的二层门面房为主。
南街、北街想来应该也是一条街,因为东、平两街公路将其一分为二张国海介绍,于是才有了南北两街的称谓。南北两街由青石铺就的阶梯层层叠叠而上,一些青石有不少的钉耙印,沉淀下了先人肩挑背磨艰苦岁月的痕迹。街面虽高低不平长在黄土地,却干净整洁。街道两边的两层街房呈台阶式顺坡而修,也有一些吊脚楼。
西街与平街背,相对南北街而言地势较为平缓,也是石板路,街道两边是门面房,也有几间较大的四合院,院内是正房、耳房组合的平房,显然是旧时大户人家居住的。
街与街之间连接得很紧密,相邻的街道,有的人户后门出去就到了另一条街。
小镇有上百户人家,居民、农民混杂居住,东、平两街居民人口居多,南、北、西三条街农业人口为主。
小镇在鸡鸣声中醒来,晨曦微露,你便会听到生产队长高喊"出工了…"的宏亮声音,随后,肩扛铧犁,手提锄头等劳动工具的人们三三两两出现在街头,按照头天的安排奔赴劳动场地。春播时节,如果走到学校拐拐,放眼望去小河边田坝里一派犁田载秧的繁忙景象。
早上也是小孩子们忙碌的时候,那时吃水靠肩挑,各家小孩都有两只小木桶,离小河沟或者赤水河近的就到河里去挑水,离西煤沟子母井近的就去沟里担井水。小孩子们喜欢比赛,看谁先把自家水缸挑满,当你看到小伙伴担着水花四溅的水桶奔跑的俏皮身影,你定会露出会心的微笑。
不少人户都喂养有猪,各家小孩起床后也会结伴去野外淘猪草,回来后还要在上学前把猪饲料准备好,于是走在街就会听到一阵阵来自各家的交响乐一一"嘣嘣嘣"的铡猪草声。
家乡人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餐时间在九点左右,晚餐在五、六点,如有谁肚子饿了,就在自家甑子里舀一碗饭,泡点酸菜汤,拈两根泡姜豆就作宵夜了。做饭的方式为有的人家烧柴,有的烧煤。在有晚霞辉映的时候,牧童牵着牛走在回家的街面上,烧柴人家做饭时屋顶上那徐徐轻烟回旋上升,随风而逝的美丽景色至今还萦绕在脑海中。
小镇上的居民主要从事手工业、小商、供销、粮油供应等职业。
东门坡有个黄家开的豆油厂,生产的豆油麸醋远近闻名,用的黄豆,麦子用现今的话来说实打实的绿色产品,隔老远就能闻到香味。
我家住在东街,与陈二爹家合伙开了间面房,母亲做的手工碱面筋条好深受方圆十几里地人们的喜欢,每逢中秋、端午佳节,来做面的人很多,常常是从凌晨四点做到晚上十二点收工。
理发店开在平街,小伙伴除了理头都爱往那里跑,因为大人们肯在那里下相棋,楚河汉界,兵来将挡杀得个不亦乐乎,我们小伙伴的棋术多半都是从那里学的。
那时年轻人讲时髦,烫头用的是火铗,一个滚烫的铁铗放在头上,一股青烟伴随着焦糊味弥漫在室内,要让头发卷起来洋气好看,这样的作业既考剪头师傅,又考顾客本人。
缝纫社在平街中段,五台缝纫机每天从早到晚"嗒嗒"直响,张二叔的裁剪刀总是搞不赢,方圆几十里地的人穿的衣服都从这把剪刀下出,印象中一件新衣服要个把月的时间才能穿在身上。
南街有一间苏家开的染坊,染房的大锅灶、担缸板,碾布石、卷布轴、晾布架以及占了大半间屋的大染缸至今印象还很深。最喜欢看苏家大伯碾布了,两只脚分开踩在u形的碾布石上,身子左晃晃右晃晃,人呈"大"字形,灵巧得像正在飞翔的雁。
把“土布”染成“藏青”“毛蓝”“水花”"麻花"等颜色,满足人们穿戴的需要,这种传统手工印染的布,现今已成稀罕品了。
南街曾家马店旁有一间远近闻名的铁器社,虽然"打铁"这门营生在很多地方已成千古绝唱,但家乡铁匠铺那木桶式风箱、那红红的火苗,那炉堂口的几把火钳,那铁砧上灵巧的手锤和那指那打那的二锤、地上那淬过火的铁锄、镰刀、斧头…这些打铁场景仍鲜活地呈现在眼前,家乡铁器社的炉火仍在我们这代人的脑中熊熊燃烧。
说到传统手工艺,让人想起小河旁周武山的油榨房。小时候特别喜欢去哪儿,去看那吱吱嘎嘎转动着的水车,看那古老精湛的油榨技艺。
榨油坊内光线昏暗,蒸汽弥漫。里面摆放着烘炉、土灶、木质大碾盘和木质榨油机。一头牛拉着碾架,围着巨大的碾盘打转;碾槽内那些滚动着的油籽,慢慢变成粉末状。榨油机前,榨油工大叔,手握撞杠,急步奔跑,每撞击一次木楔,便会大喊一声“嘿着”的声音还言犹在耳。
用这种方法榨出来的油粘稠性强,纯度很高,香味也浓,这种上千年的手工艺出的油,只可息现今已不容易吃到了。
小时候物质没有现在丰富,小商店卖的不外乎高梁酒、豆油麸醋,花生葵花、针头线脑…,这些东西,记忆中龙龙儿家两分钱一茶杯的葵花又脆又香。
家乡是三天赶一次集,一到赶场天,赤水河两岸川黔两省的小商贩和四山的农民都会背上自己的东西往小镇的东街、平街集中。从东街戴家门口起,一直到平街城墙上米市坝坝,人头攒动,摩肩擦踵非常闹热。卖蔬菜的、卖水果的、卖猪、卖鸡、卖蛋的、卖梢箕簸箕、卖草鞋、摆摊的、设桌的…,一个点挨着一个点。遇上一辆汽车通过,必定是街两边的人你挨我挤,人声鼎沸,半天才能安静下来。每次赶场总会看到两三个来自贵州高山埔、老屯、小屯、南关的老汉喝了"包谷烧"后红着一张脸醉眼迷离地在综合商店柜台边手舞足蹈,高谈阔论!
那些年的赶场天也会留下我们难以忘怀的童趣,一帮小伙伴在那时穷得来叮当响,谁的包里都没有钱,看到街边的核桃、板栗、桃子、李子…等就想吃,怎么办?不知谁出了个主意:只尝不买,分开走,从场头品尝到场尾。果然,这个办法还让我们得逞了,一次两次还行,多整两次就露馅了。被自家大人好一顿板子,打得哇哇直叫,说这叫吃"呵屁"骗人!要打痛,以免今后再犯。自然,从此后就无人敢再犯了。
下午是供销合作社最挤的时候,卖了农副土特产品的人们纷纷到生资、日杂、布匹门市购买上自己需要的商品,兴冲冲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散场后,街上总会留下一些诸如草绳、粽叶子、果皮、烂菜叶、鸡毛…等垃圾。不过,不要紧,各家各户大人小孩都会不约而同地拿出扫把、撮箕对自己家门口认真清扫,不一会儿,一条干净清爽的街道又会呈现在人们面前。
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繁华的地段,家乡也不例外,小镇的热闹地方在平街供销合作社门市集中的地点,那里的农资、布匹、日杂、书店、邮政为四乡人生产、生活必需品。饭旅店为南来北往的旅客食宿服务。每天由毕节开往泸州的客车都要停在饭馆门前吃中晚餐。寒冬腊月,一到傍晚便停满了来自于云贵川的货车。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旅馆靠赤水河边有一个木质茶楼、人们在品茶的同时还可以远眺贵州山水,将赤水河两岸秀丽风光尽收眼底,真让人心旷神怡!
日落西山,夜幕降临,小镇的夜晚是静谧的,从各家门缝,窗户漏出的煤油灯或马灯的光亮忽闪忽闪的,走在街上互相看不清脸面,能够打破宁静的是那拐弯处突然射出的雪亮车灯。这样的夜晚也会成为小伙伴玩耍时兴趣盎然的好所在。大家会在街头巷尾捉迷藏,会挤在人户柜台上摆鬼故事,说到精彩处,有人吼一声"鬼来了"众人便一轰而散。
懂事起,菩萨虽没见着,但学校戏台两侧确有一对石狮子活灵活现。石狮子的爪子非常锋利,头上的毛发非常整齐,上面刻着波浪,炯炯有神的眼睛射出犀利而威严的光芒。它们各 蹲在一个雕刻着花纹的石头底座上。那威武的样子,令人胆寒。
东街派出所门口公路对面的木架子上悬挂有一口大钟,上面有一些铭文,不知是从哪间寺庙里弄来的,敲起来声音特别响亮,被用来作警示用。记得平街上曾发生过火灾,敲响了一次,那声音听起来惊人心魄。
小镇的政治中心人民公社办公地点就在上、下西街之间"文官衙门处。一条宽阔的石梯走向有园墙的大门大人们叫"朝门",进了大门后有一排厢房,通过厢房中间的过道上十来步石阶,来到一个平台,平台上左右各有三间瓦房,再上十几级比较宽的石阶,就是一个能够容纳百拾人的大礼堂。小时候一直觉得这里很有气势,因为老人们说这是家乡置县时县太爷办公的地方。记得每次县城来了队白天都在这里试机子倒片子,我们一帮小伙伴听说后总会跑去围着先过过眼瘾。
家乡有一个神奇的传说,说的是如果东边天鼓岩的天鼓响,马家坡的神马跑起来,西边香炉山的香炉生紫烟,羊圈岩的神羊叫,石船坡的石船动起来的话,大河小河就会发滔天洪水,小镇就会被淹没,人们就要赶紧逃命了。这个神话得到了印证,有上了点年纪的人说五十年代人们在劳动时在周武山脚挖出一些街道上的条石,还有老一点的人说家乡最先是建立在小河冲击出的平坝子上的一条街叫"江西街"既漂亮又繁华,后来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洪水把它冲毁了,老人的老人说这是出了名的"水打江西街"
俗话说:有山皆图画 ,无水不文章。家乡之所以美,最主要是有一条美丽的赤水河长年流淌在老街之畔,赤水河是长江流域中唯一没有受汚染的支流,流经家乡这一段河,地处上游,水质清澈透明,河上有一座连接川黔两省的大铁桥,铁桥上游方有一平缓水面,一到夏天它是小伙伴们玩耍的乐园,大家在那里扎梦斗儿,甩凉水、游狗刨梢,打仰爬,变换各种游泳姿势,悠哉游哉,赤身裸体,无拘无束,尽兴游玩,乐此不疲。如若是在有晚霞辉映的傍晚,合着河边槌洗衣被的大嫂,草滩上追逐打玩的小男孩,踩水的小女孩,盯着鱼杆的垂钓者,那真是一幅绝美的风景画!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家乡民风民俗淳朴深厚。让人难以忘怀的是那浓浓的年味儿。
离过年还有个把月的时间,人们就开始逐步准备年货了,先是磕(舂)汤元面,喂有猪的人家就请人杀年猪,秋(烟熏)腊肉。离过年还有十来天,家家户户就开始大扫除,这叫“打扬尘” 。土墙或夹壁房的人户用石灰水上上下下粉刷一遍,木板房间用旧报纸把墙上重新糊上一遍。
居民凭着户口本购粮证和计划供应票到各个计划供应点去排队购买糖、酒、烟、油、肉等年货。
腊月二十九日是最忙的日子,杀鸡、煮腊肉、蒸烧白、蒸渣肉、蒸肘子、炒花生、炒葵花、炒糖豆,请人写春联,买年画…。家家户户忙得不亦乐乎。
大年三十,一早起床,贴春联,贴年画,继续准备年夜饭。半导体收音机里播放着芭蕾舞剧《白毛女》中"红头绳"的歌曲,年的味道越来越浓!
下午三四点钟开始摆桌席了,全家人把准备好的各种菜肴端上餐桌,倒上酒,先敬祖先,全家人开开心心相互祝福,快快乐乐吃起了年夜晚。街头陆陆续续响起了“钻天猴”“ 小鞭” “高升”等鞭炮声。
有几年的大年十五,家乡人在老车站坝坝或供销社门口耍龙灯、打铁花,把过年的气氛推向高潮。打铁花就是将火炉中烧得通红的铁水用铁勺抛出去用一块木板击打形成铁花飞溅的喜庆场景,龙灯在火花中舞动穿梭,这叫"龙穿花"其场面蔚为壮观。记得有那么一次,一不小心铁花把紧挨供销社布匹门市的冯家房顶烧着了,于是耍龙灯的,观灯的男女老少都参与灭火的行列,上房揭瓦的揭瓦,提水的提水,好得供销社后面有一口备用的水池,在众乡亲齐心协力下,火终于被打灭了,那场面既惊险又刺激,至今那些父老乡亲耍龙灯、救火的英武表现仍历历在目。
家乡居于河谷地带,长年都是清凌凌的水,蓝莹莹的天,气候湿润,土质肥沃,适宜各种植物生长,一年四季水果不断,是名符其实的水果之乡!
家乡是那桃李花盛开的村庄,春天满山的桃花李花竟相开放红白相间,春风吹拂,万花颤动,红的白的花瓣轻轻飘落,像一快艳丽的绵缎披在山坡上,漫步其间,让人心醉神迷!
岁月如歌,离开故土已有几十年了,故乡在我心中有太多儿时的美好故事,无论想到那点都是一种甜蜜的回忆。故乡从古至今一直都在随着时代的变迁,人们的物质和精神需求而改变,在每一代人心中呈现不一样的感觉,但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在所有人心中她都是最美的。谢谢故乡,你养育了我,让我拥有绵绵不尽的幸福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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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
古今之人都十分眷恋自己的家乡,因之,对“家乡”一词倍觉亲切,并赋予许多高雅质朴的代称,且常见于文人雅士的名篇和诗作中,今人对家乡则统以“老家”二字呼之,尤显得亲切感。
小伙伴
故事简介:根据刘真同名小说改编。八路军通讯员小王和小荣非常要好,小荣的妈妈是交通员,小王经常送消息和文件到小荣家。只有12岁的小荣很羡慕小王是八路军,她也想参加八路军。一天,汉奸李天魁把小荣的妈妈抓走了,家也被封了。正好小王来送情报,看到小荣无家可归,小王把她带回了部队,在这个大家庭里,小荣逐渐的成长,终于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八路军通讯员。她和小王一起完成了许多重要作务,还勇敢地协助县大队活捉了李天魁。八路军在战斗中取得了胜利,小荣妈妈回来了,与小荣团聚在一起。赵科长把小王和小荣送去学习,准备为革命事业担负更重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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